李白对孟浩然的认知与学习
高新伟
【摘要】李白与孟浩然交往甚密。李白《赠孟浩然》第一次将孟浩然定位为隐士高人形象,对后世产生了重要的影响。李白借鉴孟浩然五律的艺术技巧,而在意境开拓上又有所发展,李白某些诗的意境和风格也与孟浩然诗歌有相似性。在孟浩然及其诗歌的传播史上,李白占有重要地位。
【关键词】唐诗;李白;孟浩然
在盛唐诗人中,李白与孟浩然都是交游广泛的典型代表,而两人的交往更被视为美谈。孟浩然是李白生平交游中的重要人物,而李白对孟浩然及其诗歌的认知和学习,在孟浩然诗歌接受史中又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一、李白与孟浩然的交游
李白对孟浩然的认知与学习是从与孟浩然的交游开始的。对于李白与孟浩然的交游,前辈学者多有论述,如陈贻焮先生的《孟浩然事迹考辨》、谭优学先生的《孟浩然行止考实》,郁贤皓先生的《李白与孟浩然交游考》、王辉斌先生的《孟浩然研究》第二章之《孟李过从》,等等,但是在李白与孟浩然交游时次的认定方面,前辈学者多有出入。
由于孟集中不存赠李之作,所以学者对孟李交游的考辨主要从李白的赠孟诗入手,然而问题在于有些赠孟诗本身存疑,如李白《淮海对雪赠傅霭》题下注:“一作《淮南对雪赠孟浩然》”,《游溧阳北湖亭望瓦屋山怀古赠同旅》题下注:“一作《赠孟浩然》”,这两首诗题目都与孟浩然有关,但不少学者认为不是赠孟浩然之作,因而也就不能做为李孟交游的证据,但也有部分学者认为此诗为李白赠孟之作,并以之考证出孟李首次相识的时地,如谭优学《孟浩然行止考实》认同詹瑛《李白诗文系年》将此诗系于开元十四年的作法,认为孟浩然以开元十三年秋自洛首途,后至金陵与李白相遇,遂相携游金陵、溧阳。王辉斌教授《孟浩然研究》认为《游溧阳北湖亭望瓦屋山怀古赠同旅》是李白赠孟浩然之作,并以此为据指出李白和孟浩然于开元十四年夏秋间初识于扬州,并同游溧阳,临别时,李白写此诗以送之。
王琦于《春日归山寄孟浩然》诗题下注:“繆本作《孟六浩然》”,下加按语云:“‘孟六浩然’恐是‘孟赞府’之讹。”王氏又引胡震亨语:“玩诗意,乃借一显者游禅寺和诗,疑题有误。”看来,胡震亨和王琦均怀疑此诗寄赠的对象不是孟浩然,今人瞿蜕园、朱金城《李白集校注》也有怀疑之意,如此以来,李白集中只有《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和《赠孟浩然》两首诗歌确定为赠孟之作。
但是,就是确定为赠孟之作的这两首诗歌的系年也成问题,比如脍炙人口的《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王琦《李太白年谱》以为作于开元二十八年以前,黄锡珪《李太白年谱》系于开元二十五年,詹瑛《李白诗文系年》系于开元十六年前后,郭沫若《李杜年表》系于开元十六年,谭优学《孟浩然行止考实》、郁贤皓《李白与孟浩然交游考》、安旗《李白全集编年注释》均系于开元十六年春,刘文刚《孟浩然年谱》系于开元十四年,王辉斌《孟浩然研究》系于开元二十三年,从开元十四年,开元十六年,至二十三年,再到二十五年,相差何其远!此诗没有任何暗示年代的字眼,学者只好根据孟李的生平行止尝试推断,而孟李的行止本身记载不足,推断结果自然多有出入。
再如《赠孟浩然》,诗中就有“白首”一词,故而人们都确认是写于孟浩然晚年,但哪个年龄才算“白首”就不确定了,王辉斌教授考证在开元二十年十月前后与开元二十一年秋前的近一年的时间中,孟浩然与李白均在长安,故而推断《赠孟浩然》当写于二人此次长安相聚时(《孟浩然研究》)。开元二十三年李白到过襄阳,并写有《与韩荆州书》,不少人认为《赠孟浩然》一诗写于此时,这样李孟交游的时次就少了一次。有人可能过于拘泥于“白首”一词,将该诗系于孟浩然病逝的前一年,即开元二十七年,这样就断定李白在开元二十七年曾前往襄阳拜访孟浩然。
诗的系年与李孟交游的时次是一个问题的两面,鉴于目前资料的有限,两者都存在不确定性,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李孟交游甚密,李白极其钦佩孟浩然的人品诗风。本文无意于详考李孟交游的经过,只是指出李孟交游的事实,进而讨论李白对孟浩然形象的定位和诗艺的学习。明白了李孟交游的事实,我们就会明白为什么同样的是对孟浩然及其诗的认知与接受,但李白倾向于对孟浩然人品的认同,而杜甫倾向于对孟浩然诗风的赞许,其原因就在于,李白与孟浩然同时代,有交往,故而对孟浩然其人有着切身的认识,而杜甫小孟浩然二十三岁,不曾交往,他只能通过孟诗认知和接受孟浩然。
二、李白对孟浩然的认知
在与孟浩然的交游中,李白对孟浩然的人品和诗风产生了无限崇拜敬仰之情。有“送别诗之祖”[1](陈继儒语)称誉的《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表达了李白对孟浩然的“深情无限”[2](俞陛云《诗境浅说续编》语),而《赠孟浩然》则表现了李白对孟浩然人品的高度评价,并产生重大影响。
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
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
通观全诗,可分三层意思,首联为一层,开宗明义,直言爱孟浩然,因为他的风流天下闻名;颔联和颈联为一层,解说孟浩然风流的四种体现:弃官、隐居、饮酒、赏花;尾联为一层,化用《诗经》典故,夸赞孟浩然品格之高而不卑,行止之清而不俗。全诗描绘了一个隐士高人的孟浩然形象,表达对孟浩然人品的崇敬之情。诚如唐汝询《唐诗解》卷三三所云:“此美孟之高隐也。言夫子之风流,所以能闻天下者,以少无宦情,老不改节也。彼其“醉月”、“迷花”,高尚不仕,正如高山,非可仰而及者,我惟一揖清芬为幸耳。”[3]清代佚名《李诗直接》卷五亦云:“此言孟浩然之风流而赞其隐德之清高也。”同[3]P753
然而孟浩然真的就是隐士高人,诚心“弃轩冕”“卧松云”吗?未必是的,孟浩然四十岁了,还入京应举,“中年废丘壑,上国旅风尘”(《仲夏归汉南园,寄京邑耆旧》),应举不成就遍干诸侯,“十上耻还家,徘徊守归路”(《南阳北阻雪》),干谒不奏效,就抱怨“当路谁相假?知音世所稀”(《留别王维》),他渴望有人推毂“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临洞庭湖赠张丞相》),他浪迹江湖,也还“魏阙心常在,金门诏不忘”(《自浔阳泛舟经明海作》),一个汲汲入世的儒生该做的,他都做了,该说的,他也都说了,你说他是诚心绝仕隐居吗?不少专家学者也都指出了孟浩然汲汲入世的一面,此不赘述。
这就是说李白所描绘的孟浩然形象与真实的孟浩然是有出入的,造成这种出入的原因是李白对孟浩然的行事人品进行了取舍,李白不提孟浩然为入世而作的种种努力,而是抓住孟浩然布衣终身的事实,将孟浩然“仕不成”说成“不愿仕”,说他“弃轩冕”“不事君”。古人大都有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两种人生态度,李白有意突出孟浩然独善其身的一面,说他“卧松云”“醉月”“迷花”。李白这样做,是在说好不说坏,多少有点取悦夸赞孟浩然的意思,倒也符合投赠诗歌的通例。李白这样做,更是在写自己的性情,李白为了走终南捷径,也经常徜徉山林,寻隐访道,养望待时,李白傲视群侯,蔑视富贵,放纵醉饮,不时萌生散舟五湖的念头,所以李白这样夸赞孟浩然也是在表明自己向往这种洒脱的人生,这首诗既是赞人,也是抒怀。当然了孟浩然终身不仕是事实,其诗本来就具有高洁、自然、纯真的特性,所以李白并不是无中生有的一味阿谀奉承,这也是后世接受李白对孟浩然形象定位的根本原因。
李白第一个将孟浩然定位为隐士高人形象,对后世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在盛唐,李白、王维和王仕源三人分别描绘了三个孟浩然形象,尤以李白描绘的形象最早,影响也最大。王维的《孟浩然画像》:“欣而长,峭而瘦,衣白袍,风仪落落,靴帽重戴,乘款段马,一童总角,提书笈负琴而从,风仪落落,凛然如生”[4],用画笔描绘了一个儒雅洒脱的形象。王士源在《孟浩然集序》里说孟浩然“骨貌淑清,风神散朗;救患释纷以立义;灌蔬艺圃以全高”[5],描绘了一个侠义高洁的形象,但都没有李白《赠孟浩然》的影响大。李白与孟浩然同时代,又过从甚密,他对孟浩然形象的刻画,容易被人们所接受,李白本人是著名诗人,这首诗歌也写得行云流水般舒卷自如,表现出诗人率真自然的感情,因而其对孟浩然的形象定位影响深远,深入人心,后人不仅认同了孟浩然隐士高人的形象,还延着这个思维方向去解读孟浩然的诗歌。
三、李白向孟浩然的学习
李白不仅钦佩赞美孟浩然的人品,而且在创作中向孟浩然学习,既学习孟浩然作诗的技巧,又模仿孟浩然诗歌的意境、风格。
(一)技法的借鉴
李白诗歌向孟浩然诗歌的学习,或者说孟浩然诗歌对李白诗歌的影响,主要集中在五律的创作上。孟浩然有五律134首,李白有五律112首,两者数量在盛唐诗人中位居前列,而两者相比较,不论是从数量的角度,还是从质量上看,孟浩然的五律都胜于李白的五律。
孟浩然五律成就突出。“孟浩然不仅是盛唐诗坛并且是有唐一代大量创作近体诗的第一人”[6],孟浩然五律受到历代评论家的好评,如顾璘《批点唐音》说:“五言律诗贵乎沉实温丽,雅正清远。含蓄深厚,有言外之意;制作平易,无艰难之患,最不宜轻浮俗浊,则成小人对属矣,似易而实难。又须风格峻整,音律雅浑,字字精密,乃为得体。唐初唯杜审言,创造工致。盛唐老杜神妙外,唯王维、孟浩然、岑参三家造极。”同[6]P176许学夷《诗源辨体》云:“浩然五言律兴象玲珑,风神超迈,即元端所谓‘大本先立’,乃盛唐最上乘。”同[6]P176宋育仁《三唐诗品》言:“五律含华洗骨,超然远神,如初月芙蕖,亭亭秀映。《唐书》称其方驾李杜,故知名下不虚。”同[6]P176王溥《闻鹤轩初盛唐近体读本》道:“孟公五律,笔洁气逸,为品最高,较之诸生,尤为神灵。”同[6]P177上述评论都将孟浩然五律与盛唐其他诗人作比较,并肯定了孟浩然五律的精妙。律诗由齐梁发展到初唐,格律形式日臻完善,但却丢失了汉魏古诗的自然清俊的风格特征,“孟浩然把古诗特点融进律诗的创作中,以古诗手法写律诗,冲破了初唐承袭六朝的浮靡与板滞,在方兴未艾的新体诗的创作中,恢复了汉魏古诗的风貌,带着一种清新的气息,一新人们的耳目。”[7]
李白五律师学孟浩然的五律。古代有评论家指出,如胡应麟《诗薮》卷五云:“太白五言律多类浩然”[8],当今学者也多有论述,如房日晰《李白崇尚孟浩然的缘由》云:“观《李太白集》,五律清新俊逸,多似浩然者,其五律或受孟浩然诗的影响。”[9]
李白五律师学孟浩然五律主要表现为技法的借鉴。孟浩然五律的技法特征被方弘静《千一录》准确地概括为“以古诗为律调”,也就是王辉斌《孟浩然研究》所论的“平仄皆合,而无对仗” 同[6]P185。孟浩然的一些律诗打破平仄、对仗要求,看上去就像古诗,如《与诸子登岘山》首联“江山留胜迹,往来成古今”并非严格的律句,但却“起得高古,略无粉色,而情景俱称,悲慨胜于形容”(刘辰翁语),历来被视为名句。律诗是讲求对仗的,但孟诗还有“彻首尾不对着”(严羽语),如《晚泊浔阳望香炉峰》《舟中晓望》,虽平仄合律,但却不用对仗。
李白的律诗也具有这种特点,“太白于律,犹为古诗之遗,情深而词显,又出乎自然,要其旨趣所归,开郁宣滞,特于风骚为近焉。”(《李诗纬》)历代评论家对孟李五律的这种相似特征多有论述,如严羽《沧浪诗话》云:“有律诗彻首尾不对者,盛唐诸公有此体,如孟浩然诗‘挂席东南望,青山水国遥。轴轳争利涉,来往接风潮。问我今何适,天台访石桥。坐看霞色晚,疑是赤城标。’又‘水国无边际’之篇,又太白‘牛渚西江夜’之篇,皆文从字顺,音韵铿锵,八句皆无对偶。”[10]杨慎《升庵诗话》云“五言律八句不对,太白、浩然集有之。”[11]陆时雍《唐诗镜》云:“孟浩然、李太白俱以古运律,故多率意,一往不为律束。”
李白五律的不重练字炼句,不重对仗的特点也可能是受到了孟诗的影响。古人有论,王溥《闻鹤轩初盛唐近体读本》在孟浩然《舟中晓望》一诗下面引用徐中崖语:“前四一气自爽,后半复成别调,纯作散行,已开供奉津梁。”同[6]P185今人亦有论者,如柯素莉《孟浩然诗歌魅力探寻》云:“孟浩然运古入律的手法,给诗歌创作带来新的韵味,新的风貌,开风气之光。李白五律创作的不讲究格律是在孟浩然基础上的发展,而在诗歌意境上有进一步的开掘。”同[7]
(二)意境的相通
李诗向孟诗学习还体现在两人某些诗在意境方面有异曲同工之妙,比如李白的《月下独酌》“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孟浩然的《游凤林寺西岭》“共喜年华好,来游水石间。烟容开远树,春色满幽山。壶酒朋情洽,琴歌野兴闲。莫愁归路暝,招月伴人还。”两诗意境相通,只是李诗比孟诗显得更加铺陈有佳。
再如李白《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的“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与孟浩然《早寒江上有怀》的“乡泪客中尽,归帆天际看;迷津欲有问,平海夕漫漫”,意境相通,只是孟诗意直,而李诗意蕴更为悠远而矣。
当然了,诗歌创作上的这种相似之处也存在自发性,但是孟浩然作为长者,其人其诗对李白产生影响也是存在可能性或者情理之中的。
(三)风格的相似
孟诗的首要风格是清淡。历代论者对孟浩然诗歌风格的评价多用“清”和“淡”字,或者由此延伸出的词语,如“清淡”“清旷”“清丽”“平淡”“冲淡”等等,这说明孟浩然诗风的首要特征就是清淡。
而大家都知道,李白诗歌也追求“清水出芙蓉”的风格,他自比谢眺:“中间小谢又清发”(《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清代学者王夫之早就发现了李白和孟浩然诗歌风格的这种相似性,王夫之《唐诗选评》对李白《下终南山过斛斯山人置酒》一诗评点道:“清旷中无英气,不可效陶,以此作视孟浩然,真山人诗尔。”这首诗清旷飘逸的风格,与孟浩然《夜归鹿门山歌》非常相似。
孟诗亦有壮逸之气。潘德舆《养一斋诗话》评《彭蠡湖中望庐山》一诗云“精力雄健,俯视一切,正不可徒以清言之。”不仅这一首诗不能“徒以清言之”,孟浩然诗歌风格也不能“徒以清言之”,孟浩然诗歌风格不唯清淡,还有雄浑壮逸之气。胡震亨《唐音统签》引《吟谱》云:“孟浩然诗祖建安,宗渊明,冲淡中有壮逸之气”[12],其所言“宗渊明”“冲淡”就是指孟浩然诗歌清淡的主体风格,“祖建安”“壮逸之气”就是指孟浩然诗歌雄浑壮逸的又一风格特征。这种风格最脍炙人口的代表就是《望洞庭湖上张丞相》,胡应麟称“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浩然壮语也”。同[8]
李白不仅汲取了孟浩然诗歌清的特色,而且也学习了孟浩然诗歌雄浑壮逸的一面,这一点相对于前者更好理解,因为壮逸是李白诗歌的最生要的审美特征之一。孟浩然有诗《彭蠡湖中望庐山》“太虚生月晕,舟子知天风。挂席候明发,渺漫平湖中。中流见匡阜,势压九江雄。黯黮凝黛色,峥嵘当曙空。香炉初上日,瀑水喷成虹。久欲追尚子,况兹怀远公。我来限于役,未暇息微躬。淮海途将半,星霜岁欲穷。寄言岩栖者,毕趣当来同。”诗中“太虚生月晕”“势压九江雄”“峥嵘当曙空”“瀑水喷成虹”等句的遣词用语和境界胸怀都能在李白诗歌中找到影子。
综上所述,李白在与孟浩然的交往过程中,既钦佩孟的人品,又学习孟的诗艺,李白第一个将孟浩然定位为隐士高人形象,对后世产生了重要的影响,李白借鉴学习了孟浩然五律的艺术技巧,而在意境开拓上又有所发展。在孟浩然及其诗歌的传播史上,李白占有重要地位。
【注释】
[1] 周敬、周珽.唐诗选脉会通评林[M].明崇祯八年榖采斋本。
[2] 俞陛云.诗境浅说续编[M].上海:上海书店1984年影印本.
[3] 裴雯,刘善良.李白资料汇编·金元明清之部[M].北京:中华书局,1994:531.
[4] 葛立方.韵语阳秋(历代诗话本)[M].北京:中华书局,1981:479.
[5] 佟培基.孟浩然诗集笺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432.
[6] 王辉斌.孟浩然研究[M].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2002:175.
[7] 柯素莉.孟浩然诗歌魅力探寻[J].江汉论坛,1993(2):75.
[8] 胡应麟.诗薮[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126.
[9] 房日晰.李白崇尚孟浩然的缘由[J]. 上海师大学报,1989(1):68.
[10] 严羽.沧浪诗话[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1:139.
[11] 杨慎.升庵诗话(《历代诗话续编》本)[M].北京:中华书局,1983:633.
[12] 徐鹏.孟浩然集校注[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9:21.